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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衰落--消遣活动是把双刃剑-绍兴上虞心理咨询为你呈现时间:2022-05-08 如果我们仔细考量年轻男性为何如此痴迷于游戏和色情,就会发现这两者实际上既是男性整体滑坡的症状也是其原因,也就是说两者是互为因果的:一个人如果看很多的色情片或者过度沉迷在游戏中,就可能衍生出社交、性和动机方面的问题,反之亦然。这会创造出一个社交隔离的死循环。令我们感到担忧的就是,电子游戏和色情内容正在变得越来越刺激和生动,于是小伙子们就会更加以自我为中心,完全生活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媒体世界之中。 过度使用这两者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会导致现实生活中的问题,而极度的游戏和色情内容合在一起就成了致命双煞,进一步导致各种日常活动的退行、人际关系疏离,以及和他人建立关系能力的缺失,尤其是和女性建立关系的能力。色情内容和电子游戏确实具有诱发成瘾的品质,但是它们和其他的上瘾有所不同。对于酒精、毒品或者赌博,你要的就是一种东西多多益善;但是对于色情片和电子游戏,尽管你要的也是更多,但却不能重复;你需要不断的稀奇古怪花样翻新,才能达到和原来一样的刺激。真正的敌人是对于日常生活中体验到的刺激的习以为常。我们称之为唤起成瘾(arousal addiction),指的是为了达到和过去一样的刺激程度,你需要新的事物,因为一次又一次地观看同一个画面很快就会变得非常无聊。视觉体验的新奇性才是关键。这两个产业都在持久地为其用户们提供无穷无尽的花样,因而就需要每个人自己来决定最好的平衡点在哪里:把多少精力投入这些电子玩意儿,把多少精力投入生活中的其他活动,尤其是那些建设性和创造性的活动,而不仅仅是消遣活动。 消遣活动是把双刃剑。今天,我们可以信手拈来前所未有的海量信息,同时也很有可能在诸多的可选世界中迷失自己。但是这些可选世界连更有效率都算不上,虽然可能其中很多都这样自吹自擂过。除了干扰,它们什么都不是。一个门庭若市的纽约餐馆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尽管他们已经增加了很多人手,也早就把菜单上的内容精简了不少,为什么这十多年来他们的客流量始终保持不变?但是当他们比较了分别拍摄于2014年和2004年的两个监控录像之后,立刻就恍然大悟。现在客户在饭馆里用餐的时间比过去长了一倍:因为他们会给菜品拍照片晒食物,会不停地自拍,还会让服务员给他们合影留念,然后菜凉了就让服务员送回厨房去再加热。 作为人类,我们有一个既是优势也是劣势的自然倾向,就是能够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一件事情上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需要对生存的周边环境中发生了什么随时进行觉察。几乎所有东西都在指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的互联网让这种本能的冲动愈演愈烈。“云”——通过网页进行读取的虚拟存储空间,仿佛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大脑,我们可以把自己的记忆和任务都放进去,这样我们就可以聚焦当下,而不用为了过去或者未来分心。这个神奇的技术能够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们移动,只要我们有办法读写存取。但是有得必有失,“云”的存在让我们更加关注自己,而对自己和他人周边的世界却心不在焉,因为我们不再需要记住那么多事情了,而且它们似乎与满足我们眼前的需求也不太相干。 2007年,神经心理学家伊恩·罗伯逊(Ian Robertson)抽样调查了3000人,发现几乎所有超过50岁的人都能脱口而出自己亲戚的生日,但是30岁以下的人能够这样做的不到一半,其余的人不得不从自己的手机里查找。克莱夫·汤普森(Clive Thompson),《连线》杂志的一位作家,曾经说当人们想要找答案的时候下意识地摸自己口袋的动作“一语道破天机”。我们记住的基本事实越来越少了,因为把自己的记忆任务都分担给了电脑存储器。汤普森对我们的未来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件事情让我心神不定。没错,我在网络世界中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但是离开了网络我就变成智障人士了吗?对于机器存储的过度依赖是不是会关闭理解世界的其他重要途径?”无论他是对是错,我们的思维和记忆正在被逐渐“外包”给电脑和网络,这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那些把网络视为家常便饭的年轻一代和更小的孩子们。 通过深思熟虑、引发反思以及激发想象力,阅读和写作能让人们对生活和自然的体验更加生机勃勃。然而,用笔墨在纸张上亲手书写几乎已经成为历史遗迹,纸质的书籍和报刊也渐渐变得过时了。诸多纸媒的报纸和杂志不是关门大吉,就是已经投入了电子媒体的怀抱。诚然,这对于保护森林有很大的好处,但另一个自相矛盾的事实就是,今天的孩子们似乎再也不去森林里玩了。现在,互联网成了他们最忠诚的伙伴,也是大家最喜欢的寻找、处理和分享信息的场所。如果一个公司没有自己的网页,将会付出惨重代价,丢失领先地位、销售机会或者广告商的青睐。就连西方的学校体系,都会因为自己死气沉沉的课程设计和老旧过时的设备而“丢失”学生们的兴趣。 2013年,美国儿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简称AAP)发布了一份报告,声称现今的儿童在媒体上面聚精会神的时间要比在学校课堂里多,“是除了睡觉之外儿童和青少年花时间最多的活动”。如果卧室里再有个电视,这种不平衡就更加严重,而大多数青少年都是这样的。美国儿科学会建议儿童和青少年每天花在屏幕前的时间应该不超过1~2个小时,虽然他们认为媒体也可以是亲社会的,也能教给孩子们伦理宽容以及多种多样的人际技巧。但是正如他们所说,很多孩子花在屏幕前面的时间比这个数要多五到十倍,并且他们的大脑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 麻省理工学院“科技与自我研究项目”的发起人、文化分析专家雪莉·特克尔3说,所有的推特、短消息和在线通信的“只言片语”加在一块儿,并不等于一段有分量的谈话,因为我们是通过相互交谈来学习如何进行对话的。所以不再进行真正的谈话会引发很大的问题,这会让我们自我反省的技能退化。特克尔发现人们逐渐习惯了用简短截说来代替真正的交谈,对只言片语习以为常,就好像连永远不跟人类打交道都无所谓。 我们专注于深度思考的能力源自于理解打印出来的文字材料以及进行长时间的深入交谈,而这些能力在逐渐退化,因为我们的大脑开始适应于处理碎片化的信息。我们越是需要不停地到处切换注意力,就越少能够体验更深层次的情绪,例如共情和同情。发育不良的情感和对他人的漫不经心放到一起,就会毁掉所有的人际和浪漫关系,因为在这些关系中需要的绝不是敷衍了事。 在过去的十年间,这种情况已经蔓延到了成人阶段,很多成年的小伙子表现得还像个小男孩。他们不会平等对待女性,也不知道怎么和女性建立朋友、伙伴或者亲密关系,更别说成为两情相悦的夫妻了。因为没法得到女性的垂青,一部分人只好享受男性的陪伴。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大量的年轻男性不想要维持长期的浪漫关系、结婚、做父亲或者成为一家之主——其中部分原因就是有很高比例的年轻男性都在缺乏父爱的环境中长大,要么是单亲家庭,要么是父母貌合神离。另一部分人,有的是仍然需要父母的荫庇,有的是在卧薪尝胆等着“一鸣惊人”,还有的只不过是觉得在父母的屋檐下经济压力小,也就乐得不“三十而立”了。 今天,即便是那些能够设法找到伴侣的年轻男性,多数也都会觉得自己除了在关系中出现之外,有权利不作任何经济贡献。有很多阉割性质的新词汇被发明出来,例如“男人娃”(man-child)或者“男贵宾犬”(man-poodle),用来形容那些情绪气质上还不成熟或者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小伙子。好莱坞电影业也不甘落后,镜头紧紧跟住这些弱爆了的大男孩,把他们的无能当笑话演。最近的不少电影,例如《一夜大肚》(Knocked up)、《赖家王老五》(Failure to Launch)、《蠢蛋搞怪秀》系列(Jackass)、《宿醉》(The Hangover)以及《嘿咻卡》(Hall Pass),都把男人表现成一次性消费品的样子,活着只是为了无厘头的低级趣味、“哥们儿义气”(bromances),还有就是复杂离谱但从不现实的“约炮计划”。然而在这些电影里演对手戏的女性角色,却都是秀外慧中、才貌两全的成熟女性,有着脚踏实地走向成功的生活。那种好高骛远、认为不用努力工作就有权利得到报酬的观念被认为是男人的天性,这和清教徒的工作道德观水火不容,也同样跟美式橄榄球教练文斯·隆巴尔迪(Vince Lombardi)的胜利信条南辕北辙:“胜利不是全部,胜利是唯一。”仅仅因为自己是个男人而觉得自己应该理所当然获得一切而不用付出的态度,会让所有女性退避三舍,除了极少数饥不择食觉得有个窝囊废也比没有强的女人。 面对这种不争的现实,我们希望通过对各种症状及其背后原因的阐述,更清晰细致地呈现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为在第三部分提出解决办法提供一个背景。 本文摘自:《雄性衰落》 作者:菲利普·津巴多/基塔·库隆布 |